Zemmer

my god,how can't i love u

【爱幸】《指尖向上》(03)

      是尝试新方法的产物....有ooc请一定要告诉我之类的!!           

         *

  十指连心。





         **

  我是在鸟鸣声里寻到她的。

  春天的公园只有在工作日的下午才不会被人潮吞没,我来到中央广场的时候,白色的鸽子抖着翅膀朝中间飞去。空气里充斥着被雨洗刷过后的清新,怜舟幸背着光,在鸟啼声中捧着一把谷物。

  我不知道她等了我多久。鸽子在一下下啄她的手, 她也许因为轻微却持久的痒在笑,我看着她洁白的长裙,像是鸽子在人间化身的天使。

  “你来了。”我止住了步伐,本是想多看她几眼的,打破这画面我总归不忍,可画中人却注意到了我。她抬头,在笑,然后抖了抖手,也许又在嗔怪鸽子,“别啄我啦,什么都没啦。”



  ​我也喂过鸽子。

  小学的时候,我们会去植物园春游,偌大的人工湖里躺着座小岛。沙拉曼达·法尔是我的邻居。我们一起上学,春游,我被他忽悠去了小岛。

  一起被忽悠去的还有莩兰乌多斯。岛已经被人工开发过了,可我们还要坐船去。沙拉曼忽悠我的时候用的是会吸引住孩童的不常见的景:他的湖里头有鱼浮出水面,他的岛内松鼠在顽皮地朝人们扔果子。我坐在船上的时候,窗户外面只有水像死一般在静止,船上的人很热情,沙拉曼和小莩在嬉闹,我伸出指尖,搭在了冰凉的玻璃上。

  很冷。很冷很冷。他们都很快乐,船上的热闹不曾停止,我收回手指和视线,只是撑手托腮看着他们,格格不入中连孤独都不属于我。

  突出的孤立感在鸟鸣声中达到了巅峰。那天的太阳很刺眼,那天的湖水泛着鱼腥的臭,鸽子太吵,我的黑色校服上粘上了白色的鸟屎。我和那坨黏糊在黑衣上的白色一样突兀。

  ​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寂寞这个词真的有用。但是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小莩很温柔,他给了我湿巾,让我擦干污渍。我已经不记得了。我不记得那天我有没有擦掉什么,我只是觉得鸽子很讨厌,很臭,我有点难过,不过我不会哭的。

  哭会丑的。哥哥以前这么告诉我。​





    ***

​  “小爱,我带你去探秘吧。”

  ​我跟着怜舟幸从中央广场进入了小道。我们踏过废弃小溪上的石头,最后走进了一座已经荒芜的花园。我们脚下是松软的泥土,鞋每一次落地都会透过叶子陷进去,隔着墙便是外面的人行通道,马路上的车鸣不绝于耳。

  ​怜舟幸一直在往前走着,她没有回头看我,她看路的时候很认真,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跟我提起了童年,她的妹妹,比我还小的活泼女孩子,是和她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她点头了,又说起来她们的误会,她们许久未见,也许那个叫梓的女孩已经怨恨起她。​我发现怜舟幸从来不会提起未来,她明明那么想念,却从来不回家去看望亲人,就像每次我们俩见面,总是我说,我想第二天还能见到她。

  我也和她说了我的童年。​我的哥哥爱花,沙拉曼总是把我气到,小莩是温柔的,我喜欢克里斯汀那外冷内热的性格。我高中的时候去过哥哥的花店当帮工,他那时把店开在了医院旁边,每天每天,绝望的人,幸福的人,他们路过那儿,他们偶尔也会进来买花。我当时记住了很多花。

  “像你一样爱花的人一定​也是别人心中的花。”

  “你不是也喜欢花吗?Sakura。”​

  “其实我更喜欢樱桃花哦。”​

  所谓樱桃花,​多数为白色,花落,结果,不像那简单的花瓣,深红的果子倒是更让人喜爱。我当怜舟幸是喜欢吃樱桃,便没再提什么,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了下来。

  樱桃。​

  ​我们仍旧行走在泥泞的花园中。高高的树密密的叶,被打散的光像朦胧的纱罩住了怜舟幸,我随倾泻的光看她,看她的白色薄衣下的脊背,看她垂在两侧的手。

  “小爱,”她唤我,停了下来。小爱。怜舟幸总爱这么叫我,我则更愿意称她单字一个“幸”。她每次叫我小爱,我的心也随着她的音调一颤,像是一次次被箭射中,万物也都在那一刻同时失声——我只能听见心脏在飞速跳动,世界似乎只剩下了这一种声响。

  ​“小爱,”怜舟幸回头看向了我。我不明所以,并不知道她的意思,我只是盯着她发梢间不知何时挂上的柳絮。

  “幸,别动。”我很自然地伸出了手,我的指尖从她的发丝滑过,柳絮因颤动落了下来,又随风飘扬,不知去了何方。​

  怜舟幸愣住了。时间凝固了。​我的手伸在那不是,抽走也不是,我是想打破尴尬的,所以我说话了。我说,可能话语中还夹杂着不悦,怜舟幸,我不能碰你吗?​

  我真的说话了吗?人会在后悔的时候失忆。我今天没有穿黑色的衣服,可是我觉得那天的鸟屎又回到了衣服上,它紧巴巴地黏着我,它隔着衣服再次粘住了我,它湿漉漉的。不适感在我的身体里到处游荡。

  我讨厌鸽子,我不想失去谁,我伸出来的手很突兀,就像我,就像这句话。我把手收回去了,收回去的同时也收回了我看她的目光。我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刻,怜舟幸仍旧没有说话,但我还是发现了她脸上的迟疑。我垂眸掩住了情绪,但我明白,我的耳尖像发烧一样在发热,也许还在发红。

  我知道怜舟幸​是喜欢女孩子的。她不曾说出,可细节早已出卖了她,我知道她对我有所隐瞒,但是她不想说,我更不会去问。

  就这样吧,我告诉自己,就这样吧。​



 

  外面的车鸣声没有断过。隔着墙,怜舟幸也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她什么都没有问,但我不愿再等待了:等待毫无意义,我们没有谁应该将时间浪费于此。

  ​我已经找好台阶了:我只是开玩笑啦,幸,你怎么这么严肃呀哈哈?不会当真了吧。



  有人用冰冷的手指勾住了我的食指,是和那天的玻璃一样,冰凉凉的,可是我却不想把手收回来了。

  “小爱。”我仍旧没有去看怜舟幸,她轻柔的声音环绕在我的耳畔,由远及近,“小爱你知道吗?十指连心,当两个人抵住对方的指尖,那就代表......彼此都是对方心中最重要的人。”

  她的每根手指都抵住了我的指尖。我随着她的动作举起了手,我们指尖朝上,我们四目相对,像两个笨拙的小孩,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对方,最后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啊。”

  “小爱,我喜欢你。”

  我此刻并不知道,怜舟幸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朝我迈出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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