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mmer

《指尖向上》（01）

  现代向背景，有二改私设比如怜舟幸比爱思拉大。

  我努力不ooc(´இ皿இ｀)（ooc了不要打我），总之慎点。

        *

    "She wanted her ashes to be buried under the  cherry tree."

       **

  你觉得喜欢算什么？

  也许是伸出的想要触碰对方的手凝固在半空？可能是挺直身板目视前方的空隙用余光仔细打量？亦或者是......

  是什么？

  爱思拉·英格威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她并非冷血无情，可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她的心中父母哥哥朋友也占着一席之地，可坚冰很难融化，高傲的少女总未被谁打开过心房。

  也不是没有人向她表白的。

  大二的爱思拉严肃高傲，她像是出身优越的大小姐，认真好强，总是在学生会雷厉风行。和她住在一起的克莉丝丁也很高傲，可爱思拉总觉得，和自己那看起来漠视一切的室友相比，自己似乎缺了什么。

  “你不妨答应一下A君。”某日，穿戴整齐正打算出门与萨普约会的克莉丝丁忽然停了动作，认真建议道。她是一向少言的，却也总是直戳要害。

  A君是爱思拉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其实众多也不算很多，因为爱思拉从不把心思放在这方面。她甚至有些烦恼他人的追求，倒不是说她无法想象真正在一起之后会实行的亲密动作，她只是单纯怀疑，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自己。

  优秀的人很多，好看、温柔，这些形容词早已使用泛滥，爱思拉猜测哪怕自己成了千手观音，数数而弯曲的手指也不够用。她看起来是个贵族出身的大小姐，可那也只是看起来——高中的时候，她无数次在哥哥的花店帮工，尽管带着手套，可她现在也能回想起来，被花刺破指头时痛感虽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却能持续很久。

  A君像是从不知挫折为何物，尽管爱思拉不为所动，可他像是铆足了春风化雨细水长流的韧劲，从不放弃，也决不贸然越位打扰。

  克莉丝丁便是这个意思:既然你并没有那么介意，既然他愿意为你付出这么多，那么尝试一下又何妨？

  爱思拉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她也不想答应。

  也许只要再等等，再等等。

  等什么呢？

  她也被自己荒唐的念头吓了一跳，只是当她偶尔深夜失眠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她会没由来想起童年时母亲温柔的目光。

  那温柔凝视着她，那温柔沐浴着家，她猜那才是爱的感觉，她明白她对A君只是感激与内疚，而非激情与缱绻。

  再等等吧。

  她告诉自己。

  

       ***

  不同于往日，爱思拉今天激动得有些睡不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爱思拉也不例外。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爱思拉总爱捧起手机，然后点开x江文学网。

  是的，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抱有兴致的爱思拉却疯狂迷恋网络爱情小说。

  她这个爱好，除了亲近如克莉丝丁这样的朋友外，也只有长年累月试探了解自己的A君知道了。

  这不，她最爱的作者开了个线下读者见面会，而A君则为她弄到了张票。

  “Sakura”。

  爱思拉最爱的这位新人作者，出道即巅峰，尽管去年才开始连载第一本小说，却早已多日牢牢占据新人榜榜首的位置。

  “啊啊啊......”爱思拉攥紧手中的书，她背靠着椅子，身体用力向后倾的同时椅子也在不自觉往后倒，“克里斯汀，我有点紧张。”

  被点到名的姑娘此时正在桌前看书，她抬头瞧了眼爱思拉，对方仰头盯着桌上方的床板，只留给了她一个后脑勺，“怎么了？”

  爱思拉没有回答。

  沉默在寝室内蔓延开来，克莉丝丁并不爱刨根问底，她见对方没有回应，也没有再管什么，只是低头继续看起了书。

  爱思拉并不是第一次去这种见面会了。

  尽管因为怕被他人识破这种与自己反差极强的爱好，她每次总爱用口罩、眼镜与鸭舌帽将自己的容貌遮住，可如此紧张，她还是第一次。

  她是个爱书的人，总是会用透明的硬纸壳包裹好读物，而此刻她无意识地用拇指抵住了书右下角形成尖锐三角形的硬边，刺痛的异样感却让她稍微回归了常态。

  “我就是有点紧张。”她打破了沉默。

  其实她不在意克莉丝丁的回答，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以前她去某浪私信Sakura时，对方耐心的回答。

  应该是很好的人吧？

  爱思拉又想起了对方的书，明明只是叙述平淡的事情，可她读的时候却总像是走在慵懒阳光照射下的春日午后街道:平静，温和，像是邻居和蔼奶奶总是敞开大门的后院，欢迎着每个人，你疲劳的时候，还会贴心给你倒上一杯茶，抚慰着你的心。

  应该是会很让人喜欢的人吧？

  爱思拉不那么紧张了。相反，她忽然期待起来明天的相遇了。

    ****

  “哐当。”

  奶茶借由重力掉在地上的时刻，满满的饮料也飞溅出来，淡土色的液体对于穿着短裙的爱思拉倒是没有什么伤害，可对面两个女孩的衣服上则多了几团污渍。

  出师不利啊，看来今日水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来找纸......”爱思拉边说边扭头，她正低头打算从挎包里拿出餐巾纸，却先有双白皙的手递纸伸了过来，替她解了围。

  “谢谢！”扭头望去时，爱思拉露出了灿烂且标准的笑容，她其实有点窘迫，不过面对帮忙了的人她自然是感谢大于一切，平日特意练成的公式化的笑容掩盖住了她的情绪。

  伸手的是个看起来便毫无杀伤力的女性，爱思拉打量着比自己稍矮一点的人儿，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应该和哥哥差不多大，着一袭素裙，她用红色的丝线将头发松松地系于脑后，冷白的皮肤将黑眼圈衬着更是明显。她并没有在笑，可眸中却自带笑意，只是有些病态的脸色让她的温和打了几分折扣，多了份虚弱。

  就算这个人把肺咳出来，也不算什么吧？

  爱思拉笃定地想到。

  受到自己无端奶茶攻击的两人并没有纠缠，她们看起来也有点惊慌，只是用手匆忙拽走纸巾便离去。爱思拉发现，绿发女子在她开口的时刻睁大了双眼，可那惊讶也只是短暂的，对方很快又重回平和，只是轻声说，“是你啊。”

  “我们认识？”这下换爱思拉惊讶了，她倒是猜到对方的反应可能是认识自己，可她对这人毫无印象——不，其实是有点眼熟的，她甚至前段时间还见过这脸的轮廓和这微微上扬的眼尾，可她却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是吧。”对方点了点头，慢悠悠的答复后像是也不想再提什么，只是依旧看着爱思拉，又掏出了张纸。

  爱思拉本是不近视的，但是她极力思考时总爱将眼眯成缝，有的时候沙拉曼都会嘲笑她这时像个狐狸，可她却觉得，这个习惯的确能让她想起很多:比如，此刻她终于明白了眼熟的缘由。

  “Sakura！”爱思拉曾在几日前在Sakura的微博上蹲点到了深夜的粉丝福利，她想起来当时的对方右脸颊紧贴着白色的猫，尽管只是微笑盯着镜头，却也让人觉得亲切。而面对此刻的本尊，作为资深粉丝的她终于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场景时，她忽然卡壳了。

  爱思拉依旧保持着笑容，可她已经忘记去接Sakura就差直接塞进她手中的纸。停留在小腿上的奶茶渐渐变凉往下滑，让她有了粘乎乎的不好的触感，可她却无视了一切。她有点想激动地握住对方的双手，她也想直接从挎包中拿出书要签名，可万千念头闪过脑海，她只是僵着，连笑都像是面具，凝住了。

  “啊......”Sakura似乎也有点惊讶，她不再等爱思拉有何反应，而是直接蹲了下来，然后轻轻伸出了手，用纸巾抹去了奶茶，“再不擦会有印迹的。”

  “没事！”爱思拉终于回神了，她也俯身，一把抢走了纸，然后自己擦拭了起来。她抢的时候手指略过了对方的指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隔着层纸只是温柔的接触，可是当肌肤真正触碰的时候，她却被对方身上的凉意惊到了。

  怎么会这么冷？ 爱思拉又失了言，她的脑海中有个小人在疯狂尖叫，另外一个呢，则在用锤子锤自己:你得冷静啊爱思拉。

  “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看我的书。”Sakura终于笑了，尽管这微笑并没有使她本就温和的面容有什么变化，可爱思拉心中紧绷的弦像是终于松了，她确信，对方的确就是自己在微博在书中喜欢的那个作者。

  “我叫怜舟幸，”她俩都站起了身，怜舟幸垂眼看了下表，似乎确定了时间还不算太紧，于是便开口闲聊了起来，“你......”

  “我是爱思拉·英格威。Sakura太太可能对我没有印象，但是我真的，我的确很喜欢你的书。”

  “不，我不是问这个，”怜舟幸却蹙眉片刻，她好似真如自己所言早已认识爱思拉，所以并不在意对方的姓名，她只是看上去像在斟酌字眼，然后又再次开口，“你是看到了那个？所以，奶茶才撒了吧。”

  爱思拉没有回答。

  她只是觉得尴尬，可能是被言中了心事，因为她也明白自己大概过激了。她又回想起了之前，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接过奶茶后转头看见了两个女孩在接吻。不，接吻都算不上，只是短发的女生啾了下自己爱人的脸蛋。其实这没有什么的，毕竟二十一世纪大家追求的当然是平等——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平等地接纳每一种性取向。

  可她那一刻还是愣住了。

  于是，奶茶光荣离手倒地。

  其实她是后悔的，她自然知道那对小情侣为什么慌忙离开，她并不想对任何人表达恶意，可是她猜对方怕是把她误会成了恐同的路人。

  “你反对txl？”

  这下好了，连怜舟幸也误解了，爱思拉更觉后悔，可她忽然想起来Sakura的处*女作便是dan美小说，而自己既然是对方的读者，难道这还不能表明立场吗？

  “什么？百合......啊，我当然不反对啊，我反对的话，我为什么要看你的书。就是......我只是觉得，两个女孩子光天化日之下这样，这是不是有点那啥？”

  “可是，”怜舟幸顿了顿，爱思拉总觉得对方在顾忌着什么，“书里头的场景如果在现实中，不是更会吓死一堆人吗？”

  “那不一样吧？书里头也只是文字啊，现实中看到，我毕竟是第一次啊。”

  爱思拉刚回答完，便发现怜舟幸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对方似乎放弃了心理挣扎，而是决定抛弃顾忌，直言心声:“可是，这没有什么吧？你看书里头，全是帅哥，但是现实中呢？也许街头的老乞丐也有捡垃圾的男伴，也许你一丝不苟的中年女班主任也会做饭在家里头等着自己的女性恋人。无论和异性还是和同性谈恋爱，都很正常，想要和自己的爱人亲昵，更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她们也没有做什么。我有的时候总觉得，现在那些流行的某些同性作品，反而只是些言情小说的衍生品，并不能真的让人......让人了解到那些和我们一样的人。”

  怜舟幸的语调平淡并没有什么波澜变化，爱思拉听着对方的长篇言论，总觉得自己似乎惹恼了她，却又想不明白。

  我只是惊讶了，不小心将奶茶弄撒了，我是很抱歉，但是怎么一定要抓住这不放？

  “那你还写？”爱思拉有些生气了，不过她并不会显露情感，尽管她已经用口罩遮住了自己大半的脸，但她仍旧还记得礼节，她不想与人发生冲突。

  “是啊，我写。编辑告诉我这样收入高，所以我写了......我能不写吗？我还要吃饭啊。”

  爱思拉没有回答，但她的恼怒已经被浇灭了一半——她在对方仍旧饱含笑意的眼中还是感受到了温柔，她忽然觉得对方的激动更像是一种信任......更像是希望得到她的一份肯定。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又好了一大半。

  “小爱，对不起......你喜欢我的书我很高兴。”怜舟幸垂眸的时候，浓密且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眼睛，爱思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对方的称呼让她有些恍惚。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叫过她。

(未完待续）

注:  我之前看到说小爱喜欢的花是重瓣樱花，所以幸的笔名就私自决定是Sakura了。

  我真的很喜欢爱思拉和怜舟幸，不过总觉得怎么写也写不出来她们俩的感觉TAT，总之ooc的话还是希望可以提出。

  我不怎么看网络文学，更没有用过jj或者参加过什么见面会，若是有什么场景和现实不符，欢迎指正。感谢。